能够在2008年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相聚在北京,对京城乐迷来说,可说得上是一件百年不遇的大喜事,因为今年恰逢乐团诞辰120周年,更为难得的是,首次来京的杨颂斯大师,就选择在北京度过乐团诞辰之日。10月24日,杨颂斯率领乐团在“大本营”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举行了隆重的120周年音乐会,并邀请到内田光子等著名音乐家加盟。次日上午11点,我们终于得以连线一直为此忙碌的杨颂斯大师,对本次北京音乐会的情况做了进一步的了解。
Q:对您的采访我们周折了很久,也得知了您最近极为繁忙的工作排期,相信您之前准备并已上演的这次为乐团120周年的音乐会一定很成功吧?11月3日是乐团整整120岁的生日,那时乐团和您都已经到北京了,不知道乐团那天会有怎样的安排?
A:当然,24日的音乐会非常精彩,你知道,我们邀请到了内田光子,而且那天的曲目极其精致。11月3日那天我们特意没有安排排练,团员们会有自己的方式在异地渡过这个有意义的日子。但据我所知,国家大剧院好像对我发出了邀请,也许他们也有些惊喜要送给我们。
Q:您在2006年接受电台采访时曾说过,无论对于公众还是乐团来讲,希望我的音乐会都能成为他们的盛事。请描述一下您希望北京音乐会将是怎样的一件盛事?
A:我一直很喜欢去不同的国家演出,在不同的地方能够遇到不同的人民。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我期待中国之行的尽快到来。希望中国观众能够享受我们的音乐会。北京的曲目和在日本的将会是一样的,乐团每两年就会访问一次日本,因此我们需要新的曲目,必须很谨慎不能选择重复的曲目。乐团擅长的曲风多样,会有很多选择。
Q:中国观众已经阔别乐团12年了,这次您带领乐团重返北京所带来的曲目也涵盖了德奥和俄罗斯作曲家的作品。这套乐曲是您亲自为中国观众挑选的吗?能否谈谈您选择这套作品献给中国乐迷的原因。能否透露下此次北京之行的返场曲目,会不会为北京乐迷准备特别的“惊喜”?
A:由于有两场音乐会,所以我尽可能多地为听众带来风格不同的曲目。两场音乐会给我很多选择的空间,但重要的是你要呈现出不同的风格与形式。第二个原因是我们会带相同的曲目去日本。由于我们多次造访并在那里演奏过许多乐曲,因此这次我们希望带给日本观众新的听觉体验。据上次乐队到中国已经很久了,所以我们也谨慎地选择曲目。返场曲目依然保密,一定是个惊喜,只能肯定非中国作品。如果提前透露,那就不能称之为惊喜了。
Q:我们知道在欧洲权威杂志的评选中,现在您执掌的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RCO)和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两大乐团都入选前十,皇家管弦更是位列第二,那么哪一个乐团您个人投入的精力和心血更大?能介绍下阿姆斯特丹皇家管弦乐团的独特风格吗 ?
A:巴伐利亚广播是世界上最好的乐团之一,坐落在欧洲的主要城市,来自一个重要音乐国度的邀请对我意义重大。对于两个乐团我都有自己的计划,除此之外我还抽时间同维也纳爱乐和柏林爱乐合作。
皇家管弦的风格很独特,音色美妙,与其他乐团截然不同,能驾驭各种曲目,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在演绎各种类型音乐时都保持着自己的传统,具有深厚的积淀,演奏水平高超,对自己要求严格,从历任指挥到各个成员均是如此。在听者耳中,这支乐队演奏的乐曲很特别,情感独特,曲风多变,擅长各类作品,他们的音乐会总是气氛和谐。皇家管弦乐团的成员很信任我,提到我担任总监后的风格,我只能说我为乐团营造的风格很难由自己判定,要由外人评说,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工作。我珍惜并享受与乐团在一起的每一场音乐会。
我要说的是这两支乐团是不同的,但都是一流的乐团。很高兴能够和两家乐团合作,对二者我抱着不同的期待,希望能共同实现。
Q:今年早些时候纽约爱乐乐团曾造访国家大剧院,当时也演奏了门德尔松的《第四交响曲》,指挥是洛林•马泽尔,京城乐迷很期待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演奏的版本,您如何评价您将演绎的这个版本,您将有何不同的解读?
A:皇家管弦版本的门德尔松第四交响曲必然会与其他乐团有所不同,没有任何两家乐团会有相同演绎。每个乐团的乐手都有其独立的思考方式,每个乐团对每一部作品都会有不同的解读。只有不同才能令音乐鲜活,如果相同的话音乐就会变得乏味了。
Q:一直有耳闻您的家庭观念很强,和夫人的感情也很融洽,曾坦言夫人是您事业的另一半。这次夫人会不会也随您一起前来呢?您是否是第一次来北京?
A:是的,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我的夫人也会一同前来。有时间的话我们当然会游览一番。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近来发展迅速,成绩有目共睹。我在上海时就被这个国家深深地打动了。当时上海的观众很热情,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出席音乐会的有很多都是年轻人,这令我非常高兴。由于将是第一次造访北京,我对她充满兴趣,同时也很好奇我能去到这座城市的哪个角落,我非常期待与北京观众见面。
Q:由于您特殊的经历,您对德、俄音乐文化都有深刻和独到的理解,能否对二者进行一下比较,德、俄音乐各有何种特点和魅力?
A: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很难在几分钟内就这个话题做一个全面的分析。简单地说,所有的音乐都有自己的内涵,描述了人们的内心世界,人们的情感;描述了不同社会和环境下人们的斗争与生存状况;音乐也讲述悲剧、爱情、快乐和悲伤,以及人们精神世界的所有活动都在音乐中体现。在德、俄音乐中都能发现这些元素。作曲家可能会受自己祖国文化的影响创作出不同的音乐作品。音乐与文学、诗歌同等重要,它是一种富有感染力的表现形式。所有的音乐都与人类的内心世界息息相关。俄罗斯音乐注重表现情感与矛盾,与乐团合作时我会着重处理这两方面。
Q:您知道,这次在大剧院将举办的荷兰音乐周中,除了您领衔的荷兰皇家管弦乐团,还有新音乐团和十八世纪管弦乐团。我们都认为在文化方面,荷兰是个让人惊叹的国家,那么除巡演外,您现在每年是否有很大一部分时间留在荷兰,您是否喜爱这个国度?荷兰对您最大的吸引力在哪里?
A:是的,我每年的很多时间都在荷兰度过,这里的人民友好,思想成熟,热爱古典乐,也有悠久的传统。荷兰同样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音乐在人民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国家之一。荷兰的古典乐演奏水平很高,民众的音乐鉴赏力不俗,因此这里的音乐会门票几乎场场售罄,在其他国家也是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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